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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古典的月黑風高夜晚

一群我熟悉的身影為我執行絞刑

高聳入天的絞具,企圖以憂鬱攙雜少許些歇斯底里

在民房的燈一盞盞的消息後,結束整個結束


家人,親戚,朋友,曾養過的狗

團團用眼神微笑包裹著我的末路


用微笑,對,用微笑。


〔基於我們對淳浩的關愛,我們相信以這方法可以讓他脫離人間痛苦,前往天堂的唯一方法,再見了,再見了。〕

這聲音我很熟悉,我卻看不到臉,不想看到,更不想想起誰是誰。



語畢,大家用力鼓掌

然後很高興而有默契的目送我

〔掰掰,大家,掰掰。〕我也微笑

我暗吋著這算不算是一種背叛,很快的我被我自己說服

也許他們一直以為這對我來說是種體貼,誰叫我以這種姿態叫人理解

直到我的雙腳逐漸騰空,像乘上了高科技的透明電梯

平穩的。

離他們越來越遠,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地上的景物像火柴盒

我不禁想著,我們在上帝的腦海裡會不會只是個玩具?

而上帝也不過只是由另一個存在所主宰?

就像父母買玩具給寶寶,寶寶玩的龍心大悅

卻忘記他們終歸父母所管

也罷。

這一切思考對我的唯一意義,也只是再再證明了我的微不足道



脖子高速公路

纏繞頸部的麻繩收費站

匝道管制,全線交通壅塞,現在僅剩單向通行,請各位駕駛人經過時提高警覺

我的腦這麼跟我重複廣播。

然後


血液運不上去了。氧氣運不上去了。

回憶運不上去了。青春運不上去了。

愛戀運不上去了。自尊運不上去了。



心碎了,淚乾了,化為漸漸模糊的視線,

影子沒了,我下不去了,就等腦死了。







下一秒,我驚醒了過來!!!







〔呼。。。原來是場夢〕我就知道這只是場夢罷了。














〔卡基卡基卡基卡基卡基卡基。。。。。。。〕










這聲音

一次次輾碎我的意志

我再熟悉不過了,纜繩。








〔卡基卡基卡基卡基卡基卡基卡基卡基。。。。。。〕









眼看著騰空了的身軀,再度固執的緩緩上升

我等著下一次

和下下次及更多無限個下次的輪迴。







原來真正令人恐怖的

不是事件本身,而是你永遠逃不出恐怖事件的一再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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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來給我一把剪刀,讓我割斷麻繩,也順道割斷一切的一切。

把肝腦胡亂砸在地上,大放送的那種。

也無所謂了。

記得拿台打棒球的那種手推畫線車

幫我畫個粉紅十字架







送給上帝,也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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